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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六十一章-雁北军报

第六百六十一章-雁北军报 (第1/2页)
  
  汴京城,虽因望离山庄处汴京城外而时常有江湖争斗,但却未曾扰民,故而汴京城相安无事多年。
  
  夜已深,今日却不知为何,本该早早熄灯的太守府却灯火通明,太守府外,持戈武士神情肃然,如临大敌,但若细观,却能瞧出这士卒眼中不解,也不怪这些守卫士卒有所不解,且不论汴京无战事,即便是北境被晋贼破开,也该有朝廷军报至此,加强城防守卫,而非在太守府外如此戒备。
  
  尽管心生疑惑,这些士卒还是谨遵军律,守在门前,不敢有丝毫怠慢,就连太守府内,不时传来动静,士卒们也未曾回首张望,双目紧锁已然空荡的汴京长街。
  
  太守府内,正厅之中,乃有一人,端坐主位之上,锦衣华服,剑眉入鬓,目如绽星,周身皆散发着无上威仪,凡目光所及,无人敢迎其目光,唯有身旁两人,侍奉在旁。
  
  堂下跪着的,正是堂堂的汴京太守,此刻他略显惊慌,俯首拜于堂下,一言不发,静静等待着堂上所坐之人开口...室内静的坠针可闻,除却烛火燃动之声外,就只剩下堂上所坐之人捻动手中玉持发出的轻微声响。
  
  许是夜已深沉,亦或是在堂中等待了太久,令堂上端坐之人亦觉疲乏,终是稍改坐姿,停下手中玉持。
  
  当得玉持停下一瞬,厅中空气仿佛凝滞,令下方所跪之人身形一滞,初春已至,天气微暖,但下方太守俨
  
  然已是面颊生汗,正当暗自思忖之际,却闻华服男子已然开口。
  
  「什么时辰了?」
  
  如此简单之问,太守本该轻松作答,可不知是因跪了太久,还是因太过紧张,惶恐开口时,已是磕磕巴巴,句不成句。
  
  「我...现今...是...」
  
  瞧得此人草包模样,华服男子面上显出不耐神色,本想开口斥责,可当瞧得此人面上汗水,却又冷静几分,不再开口,只将目光稍移,转向一旁躬身而立的老者。
  
  老者面上褶皱几乎已看不出神色几何,唯有那双在夜空中不住闪烁的目光,方知此人并不简单...显然他已会意,快步而下,行至太守身旁,面上神色已转为笑颜,伸出手来,扶向太守,口中笑言。
  
  「朱大人不必紧张,圣上问话,只管如实而答便好...」
  
  许是被这位大宦官的出言安慰,令汴京太守大人终是稳下心神,但未得圣谕,哪敢起身,只是叩首道:「启禀圣上,现已是寅时。」
  
  圣上闻言,缓缓点头,又问道:「命你遣人守于四门,你朱大人,倒是官威大得很呐,不仅大张旗鼓,令汴京城中满城风雨,更是搅扰百姓,不得安宁,你教教朕,该当如何处置于你?」
  
  太守闻言,惶恐愈盛,连连叩首解释道:「启禀圣上,臣得皇命,不敢有丝毫懈怠,只是...只是愚钝,不解皇命,这才令人封了城门,严加盘查...可时至此
  
  ,仍是不见圣上要寻之人...臣...臣有罪,请陛下恕罪!」
  
  「哦?这么说来,倒是朕误会了你...」圣上言语之中,甚是平静,喜怒不显,唯有稍显玩味语气,令堂中众人觉察这位九五已显不悦。
  
  惶恐之下,太守哪还敢再多解释半分,只是不住叩首,直至主座之上的华服男子目光再移,转向身旁另外一人,也不敢停下半分。
  
  此人不同先前的佝偻老者,身着灰衣,年近五旬,虎目鹰鼻,长须及胸,立于华服男子身旁,腰杆笔直,正与相扶太守的宦官截然不同,瞧得华服男子目光,不卑不亢,只稍低首,随即动身,行下阶来,轻声宽慰道。
  
  「朱大人莫要忧虑,虽你不曾领会圣意,可若想要问罪于你,今日你哪还有机会跪于此,莫要担心,先起来再说。」
  
  太守闻言,
  
  大喜过望,可仍心有余悸,直至华服男子开口,终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  
  「朕会在汴京再待些时日,你只需牢记,哪怕是瞧见了朕让你寻的人,也要暗中行事,切莫打草惊蛇。」
  
  太守连忙拜服,正欲高呼万岁,却瞧得圣上犀利目光,登时心一凛,又瞥见身旁虎目汉子透着寒意目光,只得讪讪低头,不再声张,随即面君缓退,直退至堂外,终是松了口气,当得夜中微寒春风拂过,这才发现自己衣衫早已浸湿。
  
  本还想稍整衣衫,再行离去,却想到适才逃得一命,哪
  
  还顾得许多,忙快步离去...待得太守身影隐没于夜色之中,殿中才响起圣上之声。
  
  「老严!」
  
  此时的严若海,仍观察着远去的太守背影,听得圣上唤己,忙回转身形,只听得圣上主动开口问道:「你定是心中疑惑,明明是朕令他严守城门,却为何出尔反尔,将这扰民之罪尽数置于他的身上。」
  
  严若海仍是先前不卑不亢之姿,虎目一扫,掠过一旁躬身不语的老狗,随即抱拳行礼道:「圣上这么做,定有圣意,严若海只需听令行事便可。」
  
  圣上定定瞧了严若海片刻,终是满意收回目光,轻声开口:「朕那位老师,可不是一般人,他在江霖城中所言,应是早有了谋算...既然引朕至汴京,朕自然要成人之美...」
  
  似在向忠齐、严若海诉说,更似在炫耀着自己洞悉了那位国士谋算,圣上继续开口:「他想要暗中行事,朕偏将这局势搅乱,倒想要瞧瞧,他要如何阻止朕,只可惜望离山庄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...」
  
  听至此,严若海总算明白,为何圣上先前命朱太守封了汴京,今日却不再封城...感慨这暗中博弈,想到当年算无遗策的国士,心底深处终是生出些许忌惮,不由开口道:「陛下,萧相手中到底掌着八万精锐,若他真的心怀不轨,恐怕汴京城守军难以抵挡...如今青川随殿下北上未归,是否让彬儿率骁骑营
  
  前来护驾。」
  
  圣上并未应允,只是缓缓摇头,倒令一心护主的严若海稍觉不妥,毕竟萧相手中出了八万齐云精锐,虽有自己与身旁老狗伴驾,无论张、吴二将,还是齐云七子中不见踪迹的上官信,甚至是当年那武境大跌,失了踪迹的顾剑一,都不必放在眼中,可若是大军杀到,便是自己与忠齐二人抵那武之巅峰,怕也难以抵挡...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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